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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客机正在下降高度，我们已经进入开封府的地界，很快就要抵达汴梁了。</p>
有人指着窗外，惊呼道：“看，空军的战机！”</p>
两队浅绿色涂装的战机从远方掠过，飞向北方，只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尾迹。</p>
我回想了一下，答道：“应该是空军的尚付战机（注1），它们看样子是在转场，要前往北方？”</p>
“莫不是奴儿干都司有异动？”</p>
“可能是俄人在边界挑衅，这是常有的事。”胡为正在参看硬盘中的资料，闻言便回道。</p>
“请诸位系好安全带，飞机正在下降，我们即将抵达帝都机场，感谢……”听到播音器传来的提示音，众人都摆正了身子。</p>
修长的客机触地了，在跑道上滑行着，众人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不禁感慨着这些外出的日子，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家看看了。</p>
飞机已经减速了，然后慢慢滑入了停机处。“都稳重些，先回去述职，再各自返家。”胡为看着按耐不住的众人，提醒道。</p>
队员们无可奈何的收拾行李，走下飞机，登上了摆渡车。</p>
由于科考队来自多个部门，翰林院、科学院、五城兵马司、钦天监等等，所以在离开机场后就“分道扬镳”了。</p>
我努力回想着在这个时空的生活，然后向一辆客车招了招手，这个应该是出租车。</p>
“这位郎君，您要去哪儿？”司机转头问道。</p>
“噢，去武学。”</p>
车子发动了，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和各式各样的建筑，不禁深陷其中，路边皆是传统风格的飞檐，青砖绿瓦，让人仿佛置身于古代，但是乘坐的汽车却让人觉得无比的违和。</p>
看着威武霸气的城墙，我不禁感叹着，司机见我如此，边笑道：“郎君莫不是头一回来汴梁，是了，即便在网络上见过，等亲眼见到帝都的城墙时依旧会惊叹。”</p>
穿过朝阳门，边进入了外城，四周的建筑也变得高大起来，动辄四五楼的楼房、高高翘起的飞檐、华丽的装饰，再辅以随处可见的全息投影和电子设备，让我感叹，原来传统古风和高科技亦能这样结合。</p>
……</p>
到了武学的大门外，我拿出了一张身份卡，扫描付款，应付七十二元实付三十六元，原来武学的学生还能有这样的优惠？</p>
我踌躇了一下，把身份卡递给守门人，然后看向了虹膜扫描仪，证实身份以后才得以进入。</p>
“您好，我是参加北极科考队的林晓，任务结束，前来述职，请帮忙求见司业大人。”</p>
等待了一会，守门人将身份卡递还给我，“好了，司业大人就在他的值房，你且去吧。”</p>
……</p>
我一边问路一边走着，看着四周似曾相识的建筑，我也不断的回忆起往事。站在一栋四层高的楼下，这便是武学教授们的办公地点。</p>
一路寻摸到四楼，右侧的房间就是司业的值房，我低头踱步了一会，敲了敲门。</p>
“进来吧。”</p>
我推门进去，看着正在桌后看书的黄唯，朗声道：“大人，学生林晓，任务结束，特来述职。”</p>
桌后的黄唯放下书，抬头看向我，微笑道：“回来了？此次你途中遇险，也算是一种磨砺。且回去休息吧，但莫忘了你的文章，三日之后交于本官，可好？”</p>
文章？？？</p>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犹豫道：“大人，我在任务末期患病昏迷，醒来以后有些失忆，不知大人所言的文章是何物。”</p>
“怎会如此？这样吧……你且去医馆，”黄唯惊讶道，“至于论文之事，要你根据科考之行作一片论文，探讨北极之地对于我神州的战略意义，既然你有病在身，那暂且放着吧。”</p>
我懵懵懂懂的下楼，靠，我现在怎么可能会写战略论文，这要是露馅了怎么办？</p>
在路边徘徊了一会，我还是决定不去看病，去什么去，老子不去了。</p>
正当我打算返回寝室的时候，有两人远远的看到了我，然后奔了过来，一胖一瘦，微胖的那个年轻人惊喜道：“哦哟，林晓，好久不见啊！”</p>
我眨了眨眼，眼前的两人应该是我的同窗好友，于是拱手道：“是沈辰和洛宁川吧？”</p>
两人疑惑地看着我，“正是我俩，你莫不是忘了我们？”</p>
“我得了场病，记性不大好，有些失忆，还请见谅。”我尴尬道。</p>
“这如何能行呢？”沈辰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可还记得去岁，你和我等偷摸着去酒楼聚餐，结果被教授遇见了？”</p>
洛宁川是个长得非常帅气的家伙，他嘴角上扬，淡淡道：“我记得有人被打了十棍子就在那喊救命。”</p>
我捂着头，好像回想起来了，头疼道：“还提那些事做甚，我还有一篇论文要作，不知如何是好啊。”</p>
沈辰闻言就一脸的不屑，他自信的说道：“莫要担心，有我'策论能手'祝你一臂之力，包你过关。”</p>
怎么觉得不太靠谱呢？我看向洛宁川，他微笑着拍拍我的肩，“听说你们一行人被联盟军击落了，朝中当即令人前去呵斥联盟使馆呢，苏联使馆闭门三日，哈哈哈。”</p>
这样吗？这神州朝廷貌似还不错嘛，我莫名对这个世界增加了些好感。</p>
“今日休沐，我们去一趟酒楼吧。”沈辰点点左手腕上面的电子刻漏，投影出一片全息地图，“就去这家吧，林晓，你出去数月，开销全免，攒下了不少津贴吧，今日请客？”</p>
我翻了翻白眼，点头答应道：“好的。”</p>
沈辰和洛宁川相视一笑，抓着我的手就往大门外走去，“快叫车，我都等不及了！”</p>
……</p>
汴京的繁华显然让人叹为观止，更何况今日周末，大街上的人潮涌动，一辆一辆的汽车穿梭在马路上。</p>
“郎君们，前面出交通事故了，咱们得改道了。”司机看着从旁边呼啸而过的五城兵马司的治安车，无奈道。</p>
七拐八拐的停在一家酒楼旁边，扫描付款，我们下了车，沈辰指着招牌兴奋道：“醉士阁，这可是难得来一次的好地方。”</p>
在伙计们和侍女们的引导下，我们挑选了一间包间，沈辰拍拍手，全息投影的菜单就投影在了我们面前，“这个，还有这个！”“再来点酒，素菜也来两个。”</p>
七道菜再辅以一些淡酒和小吃，居然要一千多元，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神州的物价，但是看这两个家伙无比欢快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被坑了。</p>
一边吃着，洛宁川忽然问道：“咱们这几日就要结业了，不知最后会被调到哪支军团……”</p>
“……我想去北方，联盟屡次犯边，让人难以忍受。”</p>
“我也想去北方，”我笃定道，“家父殉国在边境，我是必然要去的。”</p>
虽然我不了解这个父亲，但既然是为国殉难，那自然是值得尊敬的，何况我也不想留在安逸的后方。</p>
两人沉默了一会，沈辰轻轻道：“令尊当年巡边，骤然殉国，震惊了朝野，你若是去了北方，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遗志。”他呡了一口酒，“我没那么大志向，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想去升阳的驻军。”</p>
“你去那做甚？那里又无大事，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啊。”</p>
“就当是去游览一番，倒是你们，倘若真去了北方，一定要小心联盟军。”沈辰吃了点菜，含糊道。</p>
当我们返回寝室时，已经是下午了，喝了点酒让人觉得有些醺醺然，我躺在床上，开始想着这文章该怎么写呢？</p>
不能闲着啊，我一边疯狂的查找各种各样的资料，一边尽力回忆着以前所学的知识，沈辰和洛宁川也和我一道“钻研”着这篇论文。</p>
……</p>
修修改改了整整三天，我看着这篇一万多字的论文，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你们不会坑我吧？倘若被教授退回重写……”</p>
沈辰在和洛宁川玩游戏，闻言他抓了下投影，轻松道：“要相信我，这篇文章写得足够充实，见解独到，起码也是二流水准，你且安心。”</p>
“起码是二流水平？”我差点想一巴掌上去，无奈的坐到椅子上，把计算机打开，踌躇了一下，还是将这篇文章提交了。</p>
“后日结业，那授官是什么时候？”</p>
洛宁川正在喝水，他擦了擦嘴，“一般来说当天上午结业，下午授官。至于具体的调派去向，还得要晚几日。”</p>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刚刚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便好奇的问道：“陆军第九军团配属的战车联队为何还装备着貔貅甲型（注2）？白版的貔貅不是去岁就应退役了吗？”</p>
沈辰一脸你才知道的表情，“每年的军费开支就那么点，海军要钱、空军也要钱、陆军也要钱，”他挑挑眉，“每年年底到了该划分下一年预算的时候，户部尚书就闭门不见人，走到哪都会被人堵，哈哈哈～”</p>
“是啊，听说去年陆军被砍了五十个亿的预算，被海军拿走了，第九军团的驻地在南方，装备换代慢一点也不碍事。”洛宁川摊摊手，“不过北方的各个军团都早已换装貔貅丁型了。”</p>
我去？陆军这么可怜的吗？照这么说，海军是一等人空军是二等人，陆军……</p>
看了看明文资料，我有些忐忑，“俄军的犀牛坦克（注3）正面为二百一十毫米的钢制间隙装甲，倾角三十五度，主炮是一百毫米四十六倍径，发射风帽被冒穿甲弹之时一千步足以击穿二百一十毫米的标准钢板。”我站了起来，抬抬手，全息投影出立体模型，“貔貅丁型的主装甲也不过是四点五寸的复合装甲，其二点五寸的主炮发射钨芯穿甲弹一千步穿深才二百毫米，这完全无法构成优势啊。”</p>
沈辰嗤笑道：“从数据看来我们也并不处于劣势啊，你以前上课的时候在干嘛？联盟军犀牛坦克的主炮射速较低，每分不过五发，除此之外战车的差别只是半斤八两而已，何况空军不是吃素的。”</p>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全息投影，然后指着道：“北方已经有两个空军联队换装最新一代的凤凰战机了，俄人的米格在它们面前就如同玩具一般可笑。我还听说朱雀攻击机也准备进入量产阶段了，不过造价高昂，空军目前还只能小批量采购。”</p>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洛宁川捋了捋头发，“林晓，你担心这个干嘛，这几日好好休息，按照惯例结业以后会放你七日假期，之后才会赴任，你自己把握好时间。”</p>
注1：尚付战机，神州空军第三代空优战机，是凤凰战机的前身。</p>
尚付，鸟，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无卧。——《山海经》</p>
注2：貔貅破阵战车，神州的第三代主战坦克，20世纪70年代的产品。</p>
貔貅拼音是pí xiū，是古书记载和民间神话传说的一种凶猛的瑞兽。古代认为貔貅是转祸为祥的吉瑞之兽。</p>
注3：根据公众号设定，苏军在大举入侵欧洲时，才大量装备铁锤坦克，而此时，装甲部队的主力依旧是老式犀牛坦克（也就是RA2的那个）。</p>
（犀牛B型要到战争中后期才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