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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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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系统:因您购买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  白素低垂着头, 食指和大拇指揪着怀里的衣服:“我……我好了很多。”

    陈唐唐摇头:“路途遥远, 你还是不要颠簸了。”

    白素耳朵通红, 一双眼睛楚楚凝视着她:“你是在关心我是不是?”

    陈唐唐拿起包袱:“好了, 你休息吧, 我走了。”

    可恶,她又没有好好听他讲话。

    白素可怜兮兮的抓着她的僧衣,身体一动, 直接挡在了门前。

    “唐唐,你一个人上路怎么能行?谁给你叠衣服?谁给你擦地?谁早上叫你起床……”

    陈唐唐:“你不用担心,有人同我一同上路。”

    白素眼神骤然一利, 几欲冒火:“谁?男的女的?”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款款道:“是一名居士。”

    呸!这年头连和尚的操守都信不过了,又怎么能信什么居士!

    白素红着眼睛, 一字一句道:“我要去!”

    陈唐唐看了看他要吃人的眼睛, 又瞅了瞅被他手指撕开的僧衣, 吞咽了一下, 轻声道:“要去就去吧,不过你的身体……”

    白素捂着通红通红的脸颊,飞给她一个媚眼, 柔声说:“人家的身体好的很呢。”

    “哦。”陈唐唐干巴巴应了一声。

    这蛇精果然怪怪的。

    得, 美貌蛇妖的媚眼全都抛给瞎子看了。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迫不及待地奔到方丈的斋房前。

    方丈一脸担忧,不住叮嘱。

    陈唐唐连连点头, 心里却不住盘算着——

    方丈会给钱吗?给多少钱啊?长安这种消费高昂的大都市怕是久居不易吧?

    方丈絮絮叨叨了一顿, 抹了抹眼角不舍的老泪, 从背后拿出一个陶钵。

    “玄奘,这就是我要送你的东西。”

    陈唐唐睁大了眼睛。

    方丈见自己心爱的弟子眼睛圆睁,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忧虑了:“出外行走不易,你拿着这个,一路云游,一路化缘。”

    陈唐唐:“……”

    方丈抚摸着那个黑乎乎的陶钵,感慨道:“这可是我当年用过的钵,想当年贫僧就一人一钵几乎走遍了大唐。”

    陈唐唐:“出家人不打诳语。”

    “咳咳!”方丈立刻改口,“好,走遍了小半个大唐。”

    “方丈……”

    “好了好了,是半个江州可以了吧?玄奘啊,做人要难得糊涂,小小的夸张佛祖是不会怪罪的。”

    从江州一半吹到整个大唐?这还叫小小夸张?

    阿弥陀佛,贫僧真是长了见识。

    陈唐唐一脸坦诚:“方丈,您开心就好。”

    方丈老脸一红,直接将那半旧不旧的陶钵塞进了陈唐唐怀里,连声催促:“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早些上路吧。”

    “方……”

    “路上千万不要这么多话,记得要修闭口禅,说多都是错,言语有罪过。”

    陈唐唐紧紧闭上嘴。

    方丈良久没等到她的回答,抬头一看,她正将嘴闭的紧紧的,方丈不由得气笑了。

    “你这……又不是让你现在不说话。”

    陈唐唐点头,依旧一言不发。

    方丈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五十多岁,跟她沟通实在太有困难。

    方丈无力地挥了挥手。

    陈唐唐背着小包袱,手里捏着个陶钵,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

    从方丈的斋房到寺庙门口,一路上遇到的小和尚都恭恭敬敬地对她弯腰低头打招呼。

    陈唐唐按个摸过他们光溜溜的脑袋,心里不由得叹息:这么多好摸的脑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摸得到了。

    “师叔慢走。”

    “师叔是要出门去吗?”

    “师叔一路辛苦。”

    “师叔为什么不说话呢?”一个脸圆圆的小和尚懵懂地问。

    旁白一个稍高些的小和尚立刻道:“嘘——你懂什么,咱们的玄奘师叔可是专心侍奉佛祖,所以要保持身心的干净,跟我们讲话岂不是沾染了凡尘俗埃?”

    “我怎么听说师叔是在修闭口禅啊?”另一个小和尚挤了过来。

    “哎?不是说师叔是天生佛根,一双眼睛只能看见佛,一对耳朵只能听到佛经吗?”

    “啊,居然是这样。”

    四个小和尚齐刷刷仰头望着自家寺里的玄奘师叔,同时感叹:“好厉害啊……”

    陈唐唐听得一脑袋浆糊,现在不仅妖怪莫名其妙了,连自家寺庙里的小师侄都变得古里古怪了,好在,她凡事都不走心,转眼就将这一切抛在了脑后。

    寺门外,两个白衣郎君,一正一邪,像是两根旗杆似的耸立着,一动也不动。

    她前脚刚迈出寺门,两人的眼神就齐刷刷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唐唐将佛珠在手腕处挽了几道,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郑居士,我们这就可以出发了。”

    郑居士捏着扇子抵在脸颊旁,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唐唐一圈,笑道:“那咱们这就上路吧。”

    一旁的白素正眼巴巴地望着陈唐唐。

    郑居士莞尔一笑,扇子遥遥朝白素的方向一指:“可这位是……”

    陈唐唐:“这位便是……便是……”

    对了,这蛇精叫什么名来着?

    郑居士笑容更盛:“玄奘法师?”

    陈唐唐看向白素,心想还是他自己开口介绍好了,自己实在不知道他叫什么。

    可白素依旧笔直笔直地站在原地,总也不开口,只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郑居士。

    郑居士笑呵呵道:“法师不知道他的姓名,他自己也不愿开口,看来只是过路的,咱们不用理他,还是早些上路吧。”

    白素瞪圆了眼睛,愤怒的火焰将眼角都烧红了,可他仍旧不动,不说话。

    陈唐唐心想:想不到这蛇精还挺恋家,估计是舍不得待了这么久的寺院。

    陈唐唐点头:“阿弥陀佛,那就早些上路吧。”

    郑居士抿唇一笑,扇子微微摇晃,一双眼睛温柔又睿智,慈悲又薄情。

    陈唐唐转身走在前面,再也没有回头看白素一眼。

    白素的眸子瞬间变为了竖瞳,贪婪又委屈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啊,难道女人做了和尚就不算女人了吗?

    白素简直肝肠寸断,可是他更恨拆散他姻缘的那人。

    白素嘴里的毒牙忍不住冲着郑玉郎冒头。

    郑玉郎丝毫不怕,反而眯起眼睛,轻摇折扇,送来一阵带着杨柳甘露清香的凉风。

    “念你修行不易,我也不毁你道行,苦海无边,你这妖物该早早回头才是。”

    白素一双金灿灿的竖瞳冷静而残酷地凝视着他,牙中藏的毒液都快要抑制不住了。

    郑玉郎微笑摇头,无奈道:“当真是冥顽不灵,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竟敢觊觎她?”

    白素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郑玉郎的扇子在他喉咙上一点,他才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白素一惊,眼睛更红了。

    “嘶嘶嘶嘶——”你对我做了什么?

    郑玉郎道:“我是为了你好。”

    “嘶嘶——”不需要!

    “你当真不回头?”

    “嘶——”哼!

    郑玉郎无奈:“那就让你看清楚。”

    他扇子在手指尖儿一晃,遥遥指向陈唐唐,只见陈唐唐身上突然金光大盛,手腕上缠绕着一道金光汇成的细线,细线的另一端一直伸向天际——西天方向。

    白素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景象,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你且在这里冷静冷静,不要因错把恩当作情,我来给你施个障眼法。”

    郑玉郎的折扇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她整个人就慢慢消失了。

    偏在这时,陈唐唐回头。

    陈唐唐歪着头看郑玉郎用折扇凌空拍打的动作:“居士还不上路吗?”

    这怕不也是个蛇精病?

    郑玉郎立刻收回了手,笑道:“这就来,这就来。”

    郑玉郎双手负后,慢悠悠地追了上去,他不过跨了两步就追上了走了几十步远的陈唐唐。

    郑玉郎本以为她会问那条蛇的去向,甚至已经为此打好了腹稿。

    谁知道陈唐唐竟像是忘了一样,一个字儿也没提。

    郑玉郎温柔地凝视着她:“在下郑玉郎,法师可以不必唤我郑居士,叫我玉郎就好。”

    陈唐唐转过头,平静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她刚才光顾着想有这高门大户的郑居士在,是不是就不用自己化缘了,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好在方丈早已告诫过她这个时候只要说“阿弥陀佛”就好。

    郑玉郎低声一笑,折扇轻摇,轻声唤她:“金蝉。”

    陈唐唐一脸莫名其妙。

    郑玉郎捏着扇子,扇尖儿轻轻碰上她的僧衣,像是柳叶上的甘露坠落,轻敲莲瓣,整朵白莲都忍不住震颤。

    “你没有发现吗?”郑玉郎注视着她僧衣下的锁骨,“你的锁骨上有一个金蝉印记。”

    牡丹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移开,那位郎君的面容便彻底展露出来——

    眼带桃花,唇含朱蕊,微微一笑,便是道不尽的风流,说不出的倜傥。

    陈唐唐下意识想要合拢双手,那人却轻轻“哎”了一声,将花朵塞进她的掌心。

    她若是合拢双手,定然会伤害这朵花,陈唐唐只得停下动作。

    那人潇洒一笑,两指捏着花枝,让花瓣缓缓从她掌心的姻缘线上滑过,暧昧的声音如同轻薄的晚霞。

    “大师,原来是惜花人啊……呵,你我可真是有缘。”

    陈唐唐疑惑地看着此人,这人的面貌是她从未见过的,但确实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难道大师没有想起来吗?”他手中的花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搔动,慢慢地淡扫。

    风从他背后吹来,陈唐唐隐隐闻到藏在他身上浓郁花香下的清淡香气。

    陈唐唐垂下眼:“阿弥陀佛,施主……”

    话未说完,那只含着露水的花便抵在了她的唇峰上。

    他笑盈盈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桃花快要探出头来。

    “大师,请叫我居士,我是郑玉郎。”

    他眼睛一弯:“名副其实的郑玉郎。”

    陈唐唐这才想起——她似乎一不小心还把一个人给忘了。

    自从袁天罡把昏迷的郑玉郎带走后,她就没有再看到过他,这怎么……改头换面追上她了?

    “郑居士?”陈唐唐认真地看着他。

    郑玉郎笑眯眯地扯着自己的衣襟:“能看清吗?要不……我拉开让你看个清楚?”

    他边说着,边毫不客气地扯开衣襟,露出白皙而不失肌肉的肩膀。

    花船上的花娘们惊呼一声。

    陈唐唐却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贫僧记得郑居士不是此般面容。”

    郑玉郎摊手道:“这很简单,我只要稍稍展示一下神通就能够变成原来那副样子了。”

    “不过嘛,”他的手拈着她的面纱,像是抚摸肌肤一般,轻轻滑过,“你说说看,是更喜欢我原来的样子,还是喜欢我现在这副样子?”

    都不喜欢,原来的就像是没吃药,如今这个倒像是药吃过量了。

    “阿弥陀佛。”

    郑玉郎笑嘻嘻低头,吻了一下那轻纱,软着声音道:“小师傅好花心啊,该不会两个都喜欢吧?”

    “皮肉之相罢了。”

    “皮肉之相?”郑玉郎弯下腰,与她越靠越近。

    他直愣愣地闯进她清澈的眼湖中,哑声道:“你可知我这副面相是那位……咳,当初用的,连那位都喜爱,你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若是非要从没吃药的郑居士和吃药过量烧坏了脑子的郑居士中选一个……

    “阿弥陀佛,原来的郑居士便已足够。”

    郑玉郎猛地沉下了脸,咬牙切齿道:“不,我不信,他们一个木的像个木头,一个嗜酒如命,哪里比得上我好?哪里有我知情识趣?”

    “贫僧听不懂郑居士的话。”

    “不要叫我郑居士!”郑玉郎狠狠捏紧手中繁盛的鲜花,碾碎的花瓣破烂地落进泥土中,沾着芳香的花汁却粘在他的手上。

    陈唐唐依旧一脸淡然,似乎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都不会惊讶。

    可恶!

    这就是让那两个蠢货动心的和尚吗?

    明明只是个和尚而已啊,到底哪里好……

    郑玉郎的视线粘在她淡粉的唇上。

    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

    郑玉郎猛地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正要低头,突然,一个晴天霹雳“轰隆”一声砸在了郑玉郎的脑袋上。

    他脑袋一炸,意识全无,整个人就朝陈唐唐的方向倒了下去。

    陈唐唐移了几步。

    “啪”的一声,他脸着地,砸在了布满石子的地面上。

    “完了,完了!漂亮郎君摔到脸了!”